画意陕南
文/李虎山
一
谁说山是封闭的、谁又说山是丑陋的，谁还说山是守旧的。要是有这样认识的话，我认为言者才是古板的，愚蠢的和迟钝的。
你到过陕南吗？就是远远地被巴山紧紧搂在怀中亲吻的陕南。
陕南，你听说进这个名字吧，含着洁净、纯朴、干练和宁静。当天下的所有河流被时代的工业污水染成杂色、发出异味的时候，陕南河流依然是那么透明的在巴山的怀抱里直白地流泻着清韵，那是一些寄托着先人遗梦的河流呀，悠悠哉哉，弯弯曲曲，亘古永恒，如诗似画。
我是踏着春雨游走到陕南的，迎接我的是四月间开满汉江两岸芳香扑鼻的油菜花，那是金灿灿的黄，整个霄壤间都灌满了那种颜色，就连山姑的衣襟、布谷鸟的叫声还有我的心扉，都被时令煮成了金黄，那是一种纯粹的色泽，来自山的呵护，水的滋养、勤劳者的培育，季节的馈赠。
二
坐在汉江湿漉漉的岸边，眺望远处水湾中诗意盎然的如叶小舟，诗就在我的喉节上打滚，画就在我的胸腔里着色，目光中一畦畦亮亮的油菜花，一株株、一棵棵、一簇簇、一团团、一片片、一坡坡，在温润的湿漉漉的春雨中拔节，我似乎听到了它们欢快的绽放的声音，似乎看到我笔下的文字在每个花瓣上如蜜蜂一样做着优美丽的舞蹈，一只翅翼上沾着小小露珠的彩蝶翩跹而止，从颤微微的花瓣上掠走了我的思绪，在微风的推动下，无言无语、无私无畏地飞向远方。
三
山是湿的，路是湿的，草木是湿的，堤岸是湿的，街道是湿的，季节是湿的，在春天的陕南，好雨知时节的俗语是通用的，一位肩背着桑树的农夫脸上贴着灿烂的笑意对我搭讪道：好雨呀，一块及时雨。他留下赞美大自然的话语后，背着他用于致富的鲜活的桑树向山腰上蹒跚着走去，他的神态、他的背影、他前行的方向，似一张和谐的负有感染力的画图，山、水、林、田、路，每个元素都那么和谐，白、蓝、黄、绿、红，每种颜色都那么纯真，他脸上的笑意和自信，久久地、久久地印在我的脑际，那是一种纯朴和憨厚，坚毅和真诚，我不能确定他的表情是否能代表陕南几百万人的表情，但我深信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，是绽放在这个令人欣慰的时代的，是滋生在陕南沃土上的。
春天的湿是什么，是农人和土地的根，是夏和秋的希望之苗，湿着的陕南，是一个地方的季节特色，孕育着一个地方的梦。
行走在四月湿漉漉的陕南，汉江岸边朦朦的细雨，于我浇注着一些美好的记忆。
四
陕南是现代的，也是古代的，陕南是先人的，也是今人的，陕南的河流，从秦流到楚，从古流到今，从粗流成细，那是两种文化的交汇，两种文化的载体，两种文化的渗透，也是两种文化交相辉映的见证，它记录着秦楚文化发展的轨迹，它担当着宏扬两种文化的责任。
你要去陕南吗？如我，在春天，在好雨知时节的日子，去听那些不知名的鸟儿喝出的动人的陕南山歌，去听那金灿灿的油菜花儿在朦朦细雨中拔节的声音，去看陕南那些如诗似画在弯弯河水中漂荡的叶叶小舟，去品陕南两岸山民自己用杂粮酿制的烧酒，去喝那叶片上还沾有清明雨的青茶，去吃山民楼沿上整日往下滴油的、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的味香独特的腊肉，去观赏秦楚文化相溶、古今文化相兼的青山碧水，还有那些被现代人改造着的座座推陈出新、人文并济的城镇。
我是了解和感知陕南的，她犹如我的一房远方亲戚，虽然不曾常来常往，但她的心仪是热忱的，情感是真诚的，去了，你就有了切身体会。
五
陕南，我不能说你有多么美丽，多么令人陶醉，多么使人流连忘返，但你的一切都在我的心中了，在我的记忆里了。如果还有机会，我还会去看你的，犹如访探我的远方亲戚。
【作者简介】李虎山， 陕西省商洛人，曾有散文、诗歌发表于《人民日报》、《光明日报》、《中国青年报》、《北京日报》、《北京晚报》、《南方周未》、《解放军报》、《南方文学》、《时代文学》、《当代文学》、《文朋诗友》《朔方》、《西部散文家》等，作品被多家选刊选载、散文《走进洽川》1999年被选入小学五年级课外读本，散文被作为省公务员考试题。创作长篇电视连续剧剧本《送你去南方》、电影剧本《仓颉》等，历任北京卫戍区警卫战士，乡镇领导、报刊记者、编辑、主编等，省作协会员，中国散文学会会员，中国民俗摄影协会会员，出版有长篇小说《鹿池川》，散文集《故乡有我一棵树》，发表文章三百万字，摄影作品千余幅，获各类文学创作奖30多次，新闻作品多次获国家奖，现任《网上陕西》编委会副主任，西安新城文化信息研究所副所长，刊物主编。
（作者：李虎山 本网编辑：张楠）
